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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年前古村镇再见天日 村民诉说老段莘的故事

2013-02-02 04:02

摘要:国家旅游地理网2月2日婺源讯 高山平湖,一个美妙的名字,它是婺源县段莘乡段莘水库的别称。始建于1970年的段莘水库是一个以发电为主,集养殖、灌溉、防洪于一身的中型年调节水库。然而四十年后的今天,由于急需重新修缮大坝,积水面积79km2的段莘书库见了底

      国家旅游地理网2月2日婺源讯     高山平湖,一个美妙的名字,它是婺源县段莘乡段莘水库的别称。始建于1970年的段莘水库是一个以发电为主,集养殖、灌溉、防洪于一身的中型年调节水库。然而四十年后的今天,由于急需重新修缮大坝,积水面积79km2的段莘书库见了底。随着水库蓄水的排空,四十年前被淹没的古村镇——老段莘得以重见天日。



段莘水库昔日风光

        几乎每一个段莘的人都知道,如今辖有十二个村委会的段莘乡曾有一段辉煌而又悲壮的历史。为探寻泥沙下老段莘的故事,笔者一行奔赴婺源段莘水库,一探究竟。
 

       千年古村落徒现断壁残垣
 

        段莘水库为群山所环绕,环境优美,清淡不失雅致,一路上都是宜人的风景和清新丝丝入鼻的空气。从水库旁的公路上眺望,四面环山,群山中间零星散布着白砖灰瓦的村落。由于天气并不是十分晴朗,山间烟雾缭绕,若隐若现,平添了几分仙气。走到水库边望下去,起初并没有看到村落的遗迹,继续下行,走至水库底部隐隐约约可见有花岗石的痕迹。由于此前水库四十年来从未干涸过,水库虽然排干了水,但底部积聚了大量的泥沙,泥沙之上残留有部分当时用石块砌成的房屋的地基。由于对此地并不熟悉,笔者咨询了当地比较了解情况的村民。

        段莘乡人大主席方向明(曾在小学任教十几年)告诉笔者,“这里当年为了建水库,主要迁了三个大队(段莘大队、金坑大队、王村大队),至少有四千多人。当时的老房子全部被推倒放平,拿大水淹掉了。当时比较好的水田有4000多亩都淹掉了。现在很多东西都埋在了泥沙地下,看不到的,那些房子上的木头都腐烂掉了。”
   
       顺着方主席的指引,整个老段莘村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。村里人常念叨,村里有四宝即“东有槐树,西有砂陀,北有七星墩,南有白玉带。”前两者均为名株,如今只剩下老槐树的一段树身陷在泥沙里。七星墩也只是两三个可以看见的土墩,而白玉带大约是一块有着白色石纹的大磐石,彻彻底底被压在大坝下面了。水库底随处可见的是大片曾经被淹掉的良田以及保护良田的挡土墙。在靠近大坝的地方,整个段莘大队的轮廓清晰可见,一个个小方块都是一间小房子,村落中央有一条小河流过。密密麻麻露在泥沙上的方块虽然只是残存的地基,但大致可以看清整个村落的布局。
 



密密麻麻的房屋布局依稀可见
 

        除此之外,在金坑大队的养田村残留有千年樟树的残骸。经过四十多年水的侵蚀,残存的樟树如同被烧焦了一般横躺在泥沙之上。养田村村口有一个养田庙,庙身在破四旧时被砸毁,而庙前的石狮子被人偷走一只,另外一只现在也躺在泥沙上,头部断裂。著名清代学者汪绂的墓则矗在山坳之中,周围杂草丛生,无人问津,一片凄凉景象。
 



残破的石狮子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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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热心村民讲述老段莘故事

        历史上的段莘村是婺源县一个有着悠久历史文化的大村,据村民介绍,这个村子在唐朝时就已经存在了,发展到明清时期,无论是人口还是富庶程度都达到了鼎盛。新中国成立后,这个有着一千多年历史的古村落拥有一千多户人家,4000多人口。何以曾经辉煌一时的婺源第一大村居然葬身水底呢?

        “当时是文革期间,政府说搬迁,修水库发电,谁敢不搬?不搬就要被淹死,那是很有压力的。”现段莘乡段莘村王书记说。王书记是老段莘村人,修建水库时十七岁,和他的家人一起搬迁到了现在的青山村。他向笔者一行讲述了许多老段莘的历史故事和传说。
 



青山村风光
 

        老段莘作为一个村子来讲,在以前非常发达,到处都是石板路,有很多大宅子(王书记小时候经常在这些宅子里跑来跑去)。据王书记回忆,解放前村里有个大户专门请了上海的设计师给自己建了栋大房子,有一百根柱子落地,后来还成为了段莘公社的办公场所,在后来建水库的时候被埋在水下了。老段莘还有一个段莘大祠堂,倪南山在剿匪的时候为了逼出藏在祠堂夹壁间的土匪,一把火烧了它,大火烧了三天三夜,村民只能看见滚滚浓烟。
 

        老段莘还出了不少达官和文人,徽文化底蕴比较深厚,方主席笑言以前风水比较好。在文化名人和达官贵人中,汪氏、詹氏以及洪氏所占居多,其中最为显著者当推汪氏族人汪应蛟及其裔孙汪绂。汪应蛟是明万历二年进士,曾任南京兵部上书,著有《海防奏疏》、《理学经济汇编》等百余卷,其中《学诗略》一卷收入《四库全书》。他的府邸在段莘村,当地人习惯称它为“尚书第”,后来曾作为段莘大队的办公地点,由于修建水库,也长埋水下了。汪绂,字双池,系清代著名学者,星历、地理、乐律、兵制、阴阳、医卜、琴、弓、篆刻、绘画无所不通。平生著有《九宫阳宅》等36部226卷,《四库全书》收录他《理学逢源》、《医林篡要》等30部共195卷,当时几与江永其名。汪绂时家道已经衰落,生活较清贫。其墓在原洋边村旁的山坳中,经久失修,无人打理,但碑上字迹仍可辨认。
 



汪绂墓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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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   一场没有硝烟的搬迁

        “没有人愿意搬的。”对于当年的大搬迁大部分村民都持有这一观点。由于建水库淹掉千亩良田,失去土地的村民有的搬迁的附近村庄,还有一部分由于到四面八方寻亲,搬离得较远,黄山、德行等处都有。据介绍,搬到附近村落的居民当时每人有50元的补贴,而搬到远处的加上交通补贴一共是120元(当时干部的一般工资在30-60元)。尽管当时的补贴对现代人来讲几近苛刻,但搬迁进行的却十分顺利,对比“最牛钉子户”来讲,可谓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搬迁。
 

        但是,没有硝烟并不代表没有损失,也不见得损失会减少。据王书记介绍,搬迁时,场面比较混乱而且匆忙,许多农具根本顾上拿,也拿不走。许多大宅子里的珍贵的雕刻、书籍、字画等没见人往外搬。现在村边稀稀落落的梯田跟千亩良田相比,质量相差太多。况且每人拿到50元补贴之后往往要自己再重新伐木、烧窑盖房子,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个不小的灾难。当时段莘村的遗孀陈当时,就是由于小脚的原因自己没有办法搬迁,青山村的村民自发把她抬到了青山村,并作为五保户轮流照顾她直至90多岁寿终。 
 

        “只见树木不见村庄”,以前是用来形容老段莘村的。老段莘的河道边是两排参天的大树,最大的占地五亩,树木郁郁葱葱,村落掩映其中,如今却只有零星的树墩散落在泥沙上。
水库干涸以后,有不少曾经迁出的村民回来查看,却也只能看到千亩良田上的斑斑绿草和泥沙之上的断壁残垣了。
 



残存树墩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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